《悲惨世界》中的三类典型人物形象
时间:2020-08-16 07:51:02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人
【摘要】:从《世悲惨界》中可以看出,雨果宣扬的是仁慈博爱的基督教精神,在宽容和爱的照耀下,一切受难者均将得救,例如米里哀主教之于冉阿让,冉阿让之于沙威,珂赛特之于冉阿让。雨果主张用基督教义、人道主义精神感化人,分别在《悲惨世界》中生动刻画救赎者、弱小者、善恶者的信息,突出信仰为人所必须,从而达到变革社会的目的,流血革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
【关键词】:《悲惨世界》;宗教救赎;人物形象
生活在19世纪的雨果,受到风起云涌的思想变革运动,以及西欧基督教精神影响,将基督教义和世俗精神结合。他赞扬中世纪是“基督教作为精神的宗教取代了物质的、外在的多神教,创造了近代的文化、文明,是永恒、天国、灵、上帝的代表。因为基督教的神圣性,它才会具有人道的性质,它是一种平等、自由、慈爱的宗教。”
艾略特认为文学的伟大性不能单单用文学标准来衡量,文学标准和我们的宗教标准之间的联系,并没有、而且也永远不可能彻底决裂。雨果常常从人性的救赎出发去塑造人物。《悲惨世界》里面的是小人物,却反映了社会的变革和人性的复杂。小人物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看不到希望。但雨果不愿看到让人民这么绝望地活着,基督教宽容和温暖的爱让人性得到救赎。
一、救赎者的形象
居斯塔夫·朗松看了《悲惨世界》说:“道德观念给前几卷造成了一种无比崇高的意境。”雨果从细处入手,向我们描绘了这样一个主教形象。他并没有什么惊天的大举动,但是他所做的每一件小事都体现着基督教义。米里哀大方慷慨,将自己的生活压到最低,为了省下钱来救济穷人;他不把上帝看成高高在上的神,主张上帝与人同在,提倡德行的人生,对人一视同仁。可见雨果对宗教所崇尚的仁爱与博爱是赞赏的。
偷盗犯冉阿让刚进迪涅城时,没有人愿意收留他,唯有米里哀主教大人接纳他,并视他为上宾。米里哀主教认为“对向你求宿的人,不可问名问姓,不便把自己姓名告人的人也往往是最需要找地方住的人。”冉·阿让又偷走银烛台,面对被捕的冉阿让,主教却将烛台送给了冉阿让。主教说“永远不要害怕盗贼和杀人犯。那是身外的危险。我们应当害怕自己。偏见便是盗贼,恶习便是杀人犯。重大的危险都在我们自己的心里。危害我们脑袋和钱袋的人何足介意呢?我们只须想到危害灵魂的东西就得了。”
冉阿让由一个社会最底层的苦役犯,转变为一个不计较名利,慷慨济世的马德兰市长,很重要的原因是受到主教的感化。他因为曾经弄丢了一位掏烟囱的孩子的钱,就常给那些捅烟囱的孩子们钱;他救起被压在马车下的曾经反对自己的割风伯伯;他不忍无辜者替他入狱,于是在法庭上说出了真相,丢了市长的位子;他因辞退芳汀,使其沦落风尘而自责,收养珂赛特,用一生保护她;他冒生命危险救出马吕斯,却被马吕斯误会,最后孤独寂寞地走完人生。
雨果认为,人之所以具有崇高伟大的品质,是因为“上帝永远存在人的心里,这是真正的良心,它不为虚伪的良心所左右,它禁止火星熄灭,它命令光要记住太阳。”
二、弱小者的形象
雨果在序言里写“只要因法律和习俗所造成的社会压迫还存在一天,在文明鼎盛时期人为地把人间变成地狱并使人类与生俱来的幸运遭受不可避免的灾祸;只要本世纪的三个问题——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黑暗使儿童羸弱——还得不到解决;只要在某些地区还可能发生社会的毒害,换句话说,同时也是从更广的意义来说,只要这世界上还有愚昧和困苦,那么,和本书同一性质的作品都不会是无益的。”
芳汀是因饥饿而堕落的妇女典型。坷赛特则是备受虐待的孤儿的典型。和一生无法洗清污点并受社会承认的冉阿让一起,代表着当时法国社会受苦的大众。
作者通过女工芳汀的痛苦经历,反映了资本主义制度下广大劳动妇女的悲惨命运。芳汀她纯洁、美丽、善良,追求热烈真挚的爱情,希望能过上自食其力的生活。但是,她先是被人欺骗后抛弃,后来又生下了小坷赛特。“如果有人看见她们母女俩走过,谁也会心酸。那妇人在世上只有这个孩子,那孩子在世上也只有这个妇人。”为了更好养活女儿,芳汀将女儿寄养在德纳第夫妇家。德纳第夫妇一面虐待珂赛特,一面无耻地不断向芳汀要钱,芳汀只能卖掉自己的头发和牙齿,最后被迫沦为娼妓。而一直到死也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
芳汀被巴马达波先生凌辱,愤怒地骂了他,在却被认为是“一个有财产和选举权的公民所代表的社会,被一个什么也不容的畜生所侮辱、所冲犯了。一个娼妓竟敢冒犯一个绅士。”因此被关进监狱。而所谓“犯罪”都是贫民被严酷的社会环境压垮的结果,这个社会是病态的,
珂赛特尽管童年悲惨,但她得到了冉阿让的帮助,冉阿让把她视如己出,尽全力保护她,给她最好的东西。后来她和马吕斯恋爱,有情人终成眷属。珂赛特最后的幸福和芳汀悲惨的结局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流浪的孩子,也就是一个没有指望的成人,几乎在任何地方,没人照顾的孩子都会染上种种恶习,自甘沉沦,丧尽天良和诚信,以致陷入无可挽救的境地。”实在无法想象,若没有冉阿让,珂赛特是不是会成为下一个芳汀。
珂赛特会有冉阿让的救助源于西方的宗教文化传统。其中基督教的救赎主题同雨果的人道主义相契合。冉阿让由米里哀神父而拯救,进而帮助他人。珂赛特的幸福也寄予了雨果对于下一代幸福的期盼,并且对珂赛特的拯救体现了救赎的延续和传承。
三、善恶者的形象
在《<克伦威尔>序》中,,他开宗明义就向人指出“生活有两种,一种是暂时的,一种是不朽的;一种是尘世的,一种是天国的。它还向人指出,就象他的命运一样,人也是二元的,在他身上,有兽性,也有灵性,有灵魂,也有肉体。”
雨果喜欢使用对照的原则,即在同一个人物身上“善与恶并存,黑暗与光明相共”,思想性一格极其矛盾。沙威就是典型之一。“沙威不常笑,但笑时的形状是狰狞可怕的……郑重其事的沙威是猎犬,笑时的沙威是老虎……总之,一副凶恶的凌人气概。”除了面部表情狰狞之外,沙威最令人难以接受的地方是他的毫无人情味的性格 :“这个人是由两种感情构成的 :尊敬官府,仇视反叛……凡是在政府有一官半职的人,上自内阁大臣,下至乡村民警,对这些人他都有一种盲目的深厚信仰。对曾经一度触犯法律的人他一概加以鄙视、嫉恨和厌恶。他是走极端的,不承认有例外……自己的父亲越狱,他也会逮捕 ;自己的母亲潜逃,他也会告发。他那样做了,还会自鸣得意,如同行了善事一般。”他不认为自己执行的是不合理的法律条文的意志,他成了统治者的鹰犬。
沙威是恶魔,既有统治阶级司法人员冷酷无情的一面,却又有正直忠诚、秉公办事、铁面无私的一面。沙威像是鬼魂一样无处不在。然而最后,沙威选择放走了冉阿让。他身上的人性开始复活,由于承受不了内心激烈斗争的煎熬,最后选择了自杀。尽量少犯错误,这是人的准则;不犯错误,那是天使的梦想。尘世的一切都免不了犯错误。沙威的结局也体现了作者的道德感化思想。
信仰,为人所必须。什么也不信的人不会有幸福。雨果说“我同情贫苦的人和劳动者,对他们讲友爱,从思想深处。怎样减少人世间的痛苦?饥饿、艰难的劳动、贫困和罪恶,这种问题紧紧抓住了我”。雨果主张用人道主义精神感化人,从而达到变革社会的目的,流血革命只是一种“疯狂的举动”,是不得已而为之。
参考文献:
[1]雨果《<克伦威尔>序》,柳鸣九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年版
[2]雨果《悲惨世界》,李丹、于芳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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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段德智《浅议宗教的文学艺术功能》[A].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1):16-18.
[5]吴邦文《雨果的宗教观与创作》[A].重庆师院学报哲社版,1996(3):65-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