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一大”南湖租船人】嘉兴南湖一大代表13人
时间:2019-01-17 04:41:40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人
★错过的历史 大凡讲述中共党史,都有明确记载:党的一大在嘉兴南湖租船开会的事,这是王会悟的主意,也是由她去操办一切的。 关于南湖租船人的史事,我早年已从父亲孔另境口中得知,只是苦于没有文字记载可以对照查证。我看到韦韬、陈小曼著《我的父亲茅盾》第一章第二节《中国共产党最早的党员之一》第8页上讲道:
……党的一大召开时,临时把会址转移到嘉兴南湖,就是王会悟出的主意;而在嘉兴租借南湖的游船,则是父亲的内弟孔另境(当时他正在嘉兴中学念书)出力联系的。
现在,有人这样明确地叙说,太令人兴奋了!我的父亲孔另境是“一大”在嘉兴南湖开会时的租船人,他曾配合过王会悟的秘密工作。虽然已是错过的历史,至今有人补充述说它的过往,把一段光荣历史真实地记录下来,我觉得这仍有很重要的意义。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父亲生前为什么没有这段历史的回忆文字呢?至少,目前还没有发现他有关这方面的自述。然而,小时候,父亲在聊天时会讲述那条嘉兴南湖的红船,讲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与南湖游船有关的事
在我记忆深处有这么几件与南湖有关的事:
1964年4月,我曾陪同父亲回家乡乌镇一次。那时交通颇为不便,从上海出发,先坐火车到嘉兴,再转坐内河的船到乌镇。回程时,当然也要到嘉兴转车。那天,父亲特意预留了时间,提议去一次南湖。我们父女俩在南湖岛上的烟雨楼前拍照留念,还特意在南湖游船前驻足。父亲对我说,这条游船可有着特殊的意义。接着他说起当年租船的事,显然,他的思绪回到了过去。他指着湖边的房子说,此地我熟悉,当年我就是到这儿来租船的……
再早几年,大约1960年前后,父亲有两次很晚才回家,他说到嘉兴议事开会去了,为修复“一大”开会时租用过的船。父亲还收到南湖革命纪念馆寄来的两张方形照片―《南湖革命纪念船》、《中共“一大”革命纪念船船舱》,说是修复船的实景,请父亲提出意见。这两张照片至今还收藏在我的资料夹里。
就此,我知道这条船和父亲有点关系,但不便信口说话,毕竟我知道此话说出口的分量。
★寻找证据
然而,此事也并非完全无人知晓。在我的日记里曾有一段记录,不妨抄录下来:
1979年7月29日 星期日
下午去徐恭时家,他非常用功,掌握材料很多。几个月前(3月18日)他对我说,他知道“一大”南湖租船的事与我父亲和茅盾有关。我很惊奇,他怎么知道?今天又特意去问他关于南湖租船的事。回家,又问了母亲,情况大致是“一大”会议在兴业路开了几天,以后需要转移,想去杭州,但考虑太闹。此时李达是代表,他夫人王会悟是乌镇人,与姑妈孔德�很熟,他们商量去南湖比较好。具体借船人是父亲,这时他在嘉兴读书。茅盾也是有关人员。在恢复这艘船的时候,父亲和茅盾都去看过这船,对这船的格局提出意见。
徐恭时先生早年(1961―1962年)曾是“茅盾资料编辑小组”成员,他们做了许多调查研究工作,查阅了大量报刊资料,同时也访问了与茅盾有关的一些亲友和知情人,获得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他掌握的“南湖租船人”信息,大致也源于做这个项目的时候。但是,没有看到他们当年的资料记载,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现。
那么,茅盾是否知道召开“一大”会议?他在《我走过的道路》上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10月版)第174页说:
……“一大”选出陈独秀为总书记,但陈独秀当时尚在广州,并未出席“一大”。上海出席“一大”的是李汉俊和李达。“一大”以后,李汉俊与陈独秀、张国焘,也与国际代表,在建党问题上产生意见分歧……
从这段文字,可以了解到茅盾对于召开“一大”是完全知情的。
我还注意到王会悟的几次叙述:
其一,1991年冬季和1992年8月,桐乡人柏春带着录音设备,两次赴北京看望和采访了王会悟,听她亲口讲述1921年的历史。王会悟用浓重的乌镇口音讲述1921年在嘉兴南湖举行的那次重要会议情况:
上海侦探很多,“一大”没开完就被发现了……有人提议去西湖。我说怎么能去西湖呢?已经被巡捕房注意,即使到了杭州也是要被察觉的……刚开始,大家讨论,后来结论是,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我说到一个大又不大,小又不小的地方去。去南湖,是我一个人提出来的。董必武特别赞同。
谈到为什么提议去南湖时,柏春的录音带里再次传出了王会悟的亲口解释:
嘉兴的情况我熟悉,要是有事的话还有我同学,我在嘉兴读过书,朋友都是有钱的。至少我的朋友不是地痞流氓,不会出卖……我还跟他们讲,桌上要放一副麻将,有情况时可以作掩护……
其二,在乌镇西栅王会悟纪念馆,在题为《“一大”卫士―王会悟》的展览文字中有一节“再献良策到南湖”里介绍:
……王会悟立即受命了解上海到嘉兴的火车班次,又先行赶往嘉兴安排一切。她先到市区张家弄鸳湖旅馆包租两间客房,作为代表们歇脚之处,又托旅馆账房代雇了一艘中型画舫式游船,还预定了一桌酒菜。安排完这些,王会悟便到车站迎接代表们的到来。
为了准确无误,2008年3月29日,我拨通了北京茅盾之子韦韬家的电话,向他核实情况。如今已84岁高龄的他,再次肯定他在书中的记述是准确的,是其父母亲在世时讲述的史实,他耳熟能详并记忆犹新。
考虑再三,我决定把这件事记述下来,使之不因岁月的流逝而被湮没得无踪影;或者,若干年后有史家考证时,可以作为有关材料的补充。是为幸。
(本文节选自《霜重色愈浓・孔另境》,作者系孔另境的长女,著名作家、出版家、文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