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房秘诀 七损八益 [道教房中术与性科学]

　　【摘要】 房中术是关于性技巧的男女合气之术，来源于古代的神仙方术，后来为道教所吸收，演变为一种男女双修的阴阳丹法。由于房中术存在的一些糟粕，被封建卫道者所斥,流于神秘化。实际上，如果对传统文化本着批判继承的态度，客观全面考察房中术的科学价值，重新认识和挖掘古老的房中术所包含的健康有益的性科学知识，则对于保持和谐的性生活和现代性科学的发展，具有十分宝贵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 道教； 房中术； 性卫生； 性科学
　　
　　房中术是中国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文化遗产，它与当时的一夫多妻制家庭、娼妓制度和男尊女卑的思想有关。由于其中包含一些淫秽和糟粕的内容，在儒家思想和理学禁欲理论影响之下，房中术被孔孟之徒斥为淫秽之术，长期以来不准公开谈论，转而成为一种神秘的房中淫乐秘术，在宫廷官僚和一些士大夫中间流传。然而房中术到底是什么？是否如同卫道者所断言的是一种奇技淫巧、诲淫诲盗的秘术？新版《辞海》中解释：“房中术，古代方士所说房中节欲、养生保气之术。”在比较权威的《中华道教大辞典》中有更为详尽的阐述：“房中术是有关性的养生术。在古人留传的这些性技术中，包含有许多性生理和性医学知识，在调节男女性生活及治疗性功能障碍等方面仍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古代房中术，包括性生理、性心理、房事卫生、优生学及性功能障碍治疗和保健的知识，还有一些性生活的禁忌事项。……”�
　　实际上，对于房中术的误解源于性无知。谈到房中术，很多人讳莫如深。为什么呢？一方面由于人类性爱活动的隐秘性，另一方面由于中国社会的伦理特征，人们一般认为性是敏感的话题，避而不谈，因此房中术多以隐名方式出现，或称“玄素术”、“容成术”、“交接术”、“合气之术”，或称“泥水丹”、“阴丹”、“阴道”、“补脑术”等多达几十个不同名称。房中术有着悠久的历史，是古代人研究性生活的宝贵经验总结。至今保存下来的房中术著作还十分丰富，多为道教所收录。关于房中术的经典有《玄女经》、《素女经》、《彭祖经》、《子都经》、《洞玄子》、《玉房秘诀》、《玉房指要》、《陈赦经》、《天门子经》、《容成经》，而《玄女经》位居第一。南朝著名道士陶弘景所著《养性延命录》中《御女损益篇》是现存比较详尽的系统房中术著作；唐代著名医学家，“药圣”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中有《房中补益》篇，专论房室生活，记载了很多宝贵的房中知识。�
　　
　　1道教房中术的历史发展�
　　
　　早在殷周之际，“殷王遣采女从（彭祖）受房中之术，行之有效。”人们已经开始研究和探讨男女的性生活问题。古人认为，房中术是一种能使人返老还童的仙术，在一些神仙家和方士中间广为流传。《汉书艺文志・方技略》记载的古代方技有四种：一曰医经，二曰经方，三曰房中，四曰神仙。“房中者，情性之极，至道之际。是以圣王制外乐以禁内情，而为之节文。”可见，房中术在秦汉时代还是颇有影响的方术之一。房中术的神奇功效吸引了大批阴阳家、方士、神仙家纷纷探索和修炼，到魏晋时期已经十分兴盛，蔚为大观。道教理论家葛洪在《抱朴子内篇》中也大谈房中术的神奇效果：“房中之法十余家，或以补救伤损，或以攻治旧病，或以采阴补阳，或以增年延寿……”�
　　道教房中术尊玄女和素女为始祖。玄女、素女是传说中的房中家，黄帝曾向玄女、素女请教过房中之术，“昔黄帝……论道养则资玄素二女”，因此玄女、素女被尊为房中术的始祖，黄帝、老聃、彭祖、容成公都是玄女、素女的学生。《神仙传》中记载了不少修炼房中术而得到成仙、延年益寿的人物：“容成公行玄素之道，延寿无极。”“甘始者，……行房中之事，依容成玄素之法，……在人间三百余岁，乃入王屋山仙去也。”�
　　道教被称为“杂而多端”的宗教，对传统文化如儒、墨、医、阴阳、神仙等各家学说采取广泛吸收、为我所用的态度。房中术也不例外。房中术被道教吸收以后，逐渐发展成为一种比较系统的理论体系，并且一些道派专门以房中术为修炼内容，称为男女双修的泥水丹法。据《太平广记》卷八载:张道陵“其治病事皆采取玄素”，所谓“玄素之道”，就是指房中术。东晋道教理论家葛洪认为金丹大药、行气和房中术是长生成仙的三个主要方术，坚持修炼能够长生不老，返老还童。唐末五代以来道教根据外丹修炼理论，继承了房中术并发展为男女双修的阴阳栽接丹法。阴阳派（双修派）丹法以魏伯阳为祖师，尊《周易参同契》为组经，钟离权、吕洞宾、陈抟、刘操、张伯端皆精于阴阳双修丹法。阴阳双修丹法需要女鼎，但不同于房中御女之术，其目标不是为了追求性快乐，而是采先天之气以结丹长生。虽然如此，阴阳派丹法依然为全真道等其它正统教派所斥责，因此双修派丹法逐渐遭到摒弃，以神交代替体交，提倡“男不宽衣，女不解带，敬若神明，爱如父母”修炼方式，房中术在道教中逐渐式微。�
　　实际上，如果抛开房中术的淫秽和糟粕的内容不说，房中术在保持和谐性生活和性科学方面确实具有许多可以借鉴的宝贵经验。房中术所提倡的节欲有度、房事禁忌、性爱艺术等性理论，就是在现代依然是指导性生活行为的科学原则，而且房中术所记载的诸多关于性功能障碍的治疗方法和优生保胎术，对于现代性医学的临床借鉴，不无裨益。�
　　
　　2道教房中术的性理论�
　　
　　对于房中术的性理论或者性爱原则，现在的研究者一般总结为九大原则或者九项内容，强调性生活的指导方法和性交禁忌等。这些理论原则包含了很多现代科学的成分，对于养生和保健具有很重要的意义。笔者总结了六条原则，具体如下。�
　　
　　2.1选择性交的对象和时节�
　　从优生学的角度，房中类书籍中对于交合的男女有很多具体的标准，就是所谓的“择人而交”。对于选择女子配偶而言，明代万全的《万密斋书》有所谓的“五不宜”，即：螺（阴户反旋如螺）、皱（石女）、鼓（无窍如鼓）、角（阴阳两性）、脉（先天闭经）。这些缺陷不利于生育和高质量的性爱，因此不宜婚配。为了达到最佳的“采阴补阳”的效果，房中家认为的“入相女人”要年轻貌美，性情温顺，身体健康等等，否则不仅没有良好的交合效果，反而会损害身体，因此十分慎重。《千金要方》称：“凡妇人不必须有颜色妍丽，但得年少，未经生乳，多肌肉益也”，强调选择的交合对象要健康丰满。房中术发展到道教的阴阳双修丹法，炼泥水丹时选择女伴谓之“择鼎”，“如足财力，选取细发、目精黑白分明、体柔骨软、肌肤细滑、言语声音和调、四肢骨节皆欲足肉而骨不大，其体及腋皆不欲有毫，有毫当软，不可极于相者”，达到这样的标准，就是“好鼎”，才能达到最好的炼丹效果，否则为“坏鼎”，炼丹必然不成，反而对身体十分有害，“皆贼命损寿也”。同样，房中术对于男子也有相当的要求。王冰的《玄珠妙语》说到男子有五种不育症不宜交合：即天（天宫）、漏（早泄漏精）、犍（阉割）、怯（阳痿）、变（性变态）。男子若有这些疾病，则不能婚配，也不宜生育。�
　　此外，房中术还讲究交合的时节，“知时而动”，认为适宜的时机和气候环境对于性生活的和谐美好，具有重要的意义。房中术从阴阳学的角度论述，将性爱活动比喻为自然界阴阳二气的氤氲相合，将女子性欲高潮的时候即最佳受孕时机称为“乐育之时”。大约在女子月经期前后几日，此时女子性欲强烈，精神焕发，体热肤润，阴内“状似蓬壶”，有如莲花初开的形状，此时交合，性情两合，受孕可能性最大，生育的质量也最高。“三日、五日、九日、二十日，此是王相生气日……用春甲寅乙卯、夏丙午丁未、秋庚申辛酉、冬壬子癸亥，与上见月宿日，合者尤益佳”。房中术讲到交合的环境，大致要求舒适怡人，气候温和湿润，万物化生。�
　　
　　2.2节制性欲和性爱禁忌�
　　道教讲求清心寡欲，但是寡欲不是禁欲，与佛教完全禁欲主义不同，道教不禁止人们自然正常的欲望，反而认为合理的性欲体现了“道”的自然性，是值得提倡的。但道教有反对纵欲，要求“房事有节，当知宜忌”。道家认为淫色伤身损命，过则不及，故养生之要，须节欲守戒，更有“上士别床，中士异被，服药千裹，不如独卧”的说法，认为节制性欲比服食金丹更为重要。�
　　关于性交的禁忌，不仅有宗教方面的，也有科学方面的。关于宗教方面的，在一些特殊的日期和场所禁止性交，如忌本命正冲，甲子、庚申、晦朔之日；忌神庙之内，神像之前等。具有科学性质的禁忌则属于环境状况、个人身体和心理的禁忌，如大寒、大暑、大饥、大饱，酒醉、阳虚和染病未愈不能交合；疲劳、怨恨、恐惧、忧愁等心理情况下不宜交合；女子经期、孕期、产期、哺乳期都不宜行房事。否则，不仅女子会产生诸多妇科疾病，对于男子的精气也是一种耗损，严重时还会导致性功能障碍等，更别说炼丹采气了。《彭祖经》谓凡交接有三忌：天忌、人忌、地忌。《养性延命录》说的非常详细：“交接尤忌醉饱，大忌损人百倍。欲小便忍之以交接，令人得淋病或小便难茎中……怒后交接，令人发痈疽。道机房中禁忌，日月晦朔，上下弦望，日月食，大风恶雨地动雷电霹雳，大寒暑，春夏秋冬节变之日……不行阴阳；本命行年月日禁忌尤重。……大喜怒皆不可行房室。”�
　　
　　2.3性爱之前创造良好的情调环境�
　　房中术方重视交合之前的前戏阶段，阴阳丹法谓之“调鼎”。只有男女双方达到最佳状态时，性交才能够快乐无损，和谐顺畅，有利于男女身心健康。《玄女经》说：“阴阳者，相感而应耳。……男欲求女，女欲求男，情意合同，俱有悦心。”房中术强调前戏时内心要平静自然，去除不必要的精神负担，充满自信，全身心地投入，否则容易导致精神性的性功能障碍，无法交合。而且，充分的前戏准备，能够全面调动女子的积极性，激发性欲达到最佳状态，这时候再行性交，一方面能够增加阴道分泌物，减轻女子交合的痛苦；另一方面，前戏本身也是一种性爱艺术的享受。女子的性高潮一般略后于男子，经过前戏阶段的准备，双方很容易同时达到性高潮，提高性爱的质量。�
　　
　　2.4性交以保精壮阳为本�
　　房中术的原则就是要保精壮阳，多交少泻，还精补脑。因此房中理论提倡与多女子交合，只要条件允许，多多益善，而同时要保持交而不泻，才是最高境界。《素女经》所谓“一动不泻则气力强，再动不泻耳目聪明，……十动不泻，通于神明”，“一日御七女不泻者，可以成仙。” 《玉房指要》说：“能一日数十交，而不失精者，诸病皆愈，年寿日益。又，数数易女则益多，一夕易十人以上尤佳。”《养性延命录》认为，“房中之事能生人，能杀人”，男女相依为伴才能长寿，“若孤独而思交接者，损人寿，生百病。”[1]�道教以为，精气是人的根本，精竭则命归，告诫人们不要放纵恣欲。另一方面，房中术提倡多交少泻，认为可以长寿，“但能御十二女子而复不泻者，令人老有美色；能御九十三女而不泻者，年万岁”。男子以精泻为快，交而不泻一般难以做到，因此房中术又指出尽量少泻，将泻之时，以意念力催动精液回流，还精补脑。其实还精一说，只是将精液逼到膀胱里，并没有到达脑部，只是房中术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而已。�
　　
　　2.5达到完美的性交境界�
　　性交不仅是一种肉体交合，也是一种情感交流，因此房中术强调性爱过程需要以和为贵，轻柔持久。《玉房指要》云：“交接之道，无复他奇，但当纵容安徐，以和为贵。”《素女经》言“太浅不美快，太深有所伤”。交接深浅有度，既能达到性爱的高潮，又不至于对女子的阴道造成伤害，而且减少刺激具有防止男子早泄的功能。判断性爱境界的标准有所谓的“五音”、“八动”。所谓“五音”，《马王堆房中医书・天下至道谈》所指一为张口呼吸，这是性的兴奋已被激动，迫不及待；二是喘促地呼吸，为高度性兴奋的反映；三是发出哼哼唧唧的叹息声，是交合开始产生快感的征兆；四是发生呵呵的叹息声，表示对性快感非常满意；五为主动亲吻、咬齿，全身振动，是希望交合能持久进行。所谓“八动”，即一握手，是欲腹部互相依附；二伸直臂肘，是阴户上方需要持久的磨擦；三是平展身体而跃动，是希望浅刺；四是伸直足跟，抬高臀部以迎合，是因为交合深度不够；五是大腿相交，是挺刺太过了；六是全身振动，说明交合效果最好；七是从侧面举足钩人，是阴户两旁需要摩擦；八是举足向上钩人，是因为交合未能达到阴道穹隆部位。关于女子性高潮的反应，《玉房秘诀》云：“有五欲五征，又有十动，以观其变，而知其故。”一般来说，在男女性行为中，男子较为主动，女方则较被动，因此在交合的过程中，观察女子的动作变化，即性心理反应，而采取相应的措施，可以达到完美的性爱境界。�
　　
　　2.6性交以采气疗病为目的�
　　性爱活动发展到房中术，已经不仅仅以繁衍后代和追求性享受为目的，而是要采气吞津，行气补脑。采战派房中家认为女子有“三峰大药”，上峰红莲峰（口），中锋双荠峰（乳），下峰紫芝峰（阴），三峰的分泌物津液、乳汁和阴液是滋补男子的“大药”，吞食可以百病不生，延年益寿。“善其术者，则能却走马以补脑，还阴丹于朱肠，采玉液于金池，引三五于华梁，令人老有美色，终其所禀之天年。”“服阴丹以补脑,采玉液于长谷者，不服药物，亦不失三百岁矣。”男子采女子之阴以益阳，同时女子采男子之阳以补阴，阴阳互补，有美容驻颜、疗病益寿的效果。�
　　
　　3道教房中术的性艺术�
　　
　　道教房中术的性艺术集中体现在其丰富的性交体位上。关于男女交合的技法或者体位，往往有“九九之法”、“八浅二深”、“九法”、“十节”、“十势”、“三十法”等众多的方法，这些方法的应用，能够有效提高性生活的乐趣，增进夫妻双方的性爱的和谐程度，是性爱活动的艺术。“九浅一深”和“八浅二深”都是为了减少性交的刺激，保持交而不泻的方法，从而达到采阴补阳的目的。所谓“九法”，是《玄女经》记载的九种以动物动作或形态命名的交接姿势，又称为“玄女九法”，具体为：龙翻、虎步、猿搏、蝉附、龟腾、凤翔、兔吮毫、鱼接鳞、鹤交颈。房中理论认为，配合以上的交合方法，能够达到意想不到的性爱境界，取得不同的养生效果。《马王堆房中医书・合阴阳》记载的“十节”是模仿十种动物活动姿态的性交动作，其中有些与《马王堆房中医书・天下至道谈》记载的“十势”和“九法”有重复或相似之处，具体为：虎游，蝉附，尺蠖，麇桷，蝗磔，猿据，瞻诸，兔鹜，蜻蛉，鱼嘬等。《洞玄子》记载的“三十法”其实是在“九法”、“十势”的基础上发展而来，除包含上述的“十势”的内容外，还增加了其他动物和植物的交配授粉姿态等，具体为：叙绸缪、申缱绻、麒麟角、骐磷角、蚕缠绵、龙宛转、鱼比目、燕同心、翡翠交、鸳鸯合、空翻蝶、背飞凫、偃盖松、临坛竹、鸾双舞、凤将雏、海鸥翔、野马跃、骥骋足、马摇蹄、白虎腾、玄蝉附、山羊对树、鲲鸡临场、丹穴凤游、玄溟鹏翥、吟猿抱树、猫鼠同穴、三春驴、秋狗等包含前戏和交合的体位。这些大都是仿生学在性交中的实际运用举例。房中家非常重视交合的姿势，认为这些姿势和体位对人体有不同的治疗和养生作用。就算抛开房中家所认为的神奇的养生效果，仅仅考察这些丰富多彩的性交姿态，依然感受到道教房中术所追求的至高至上的性交艺术和性爱境界。
　　
　　4道教房中术的性医学�
　　
　　房中术既是采阴合气的修仙术、交欢销魂的秘戏术，也是调协身心的医疗术、优生布胎的种子术。房中术并不停留在性交合的层面，还包括很多性医学知识，在古代性知识普遍缺乏的情况下，为人们提供了诸多宝贵的性保健和性治疗方法。而且房中家考虑到中国传统文化的重孝道的特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注重夫妻人伦，积极探索优生、保胎的生育秘方，满足广大民众求子的愿望，由此积累了许多宝贵的性医学的经验。�
　　
　　4.1房中术的性保健�
　　房中术的性保健可以概括为“滋阴补阳，养颜驻容”。《玉房秘诀》记载男女交合有七损八益：七损者，一损绝气，二损溢精，三损杂脉，四损气泄，五损厥伤，六损百闭，七损血竭；八益者，一益固精，二益安气，三益利藏，四益强骨，五益调脉，六益蓄血，七益益液，八益导体。主要强调性交之时，努力避免损伤，发挥益处，才能百病不生，延年益寿。科学研究表明，经常有性生活的夫妻通常比很少有性生活的夫妻身体健康，精神更为焕发，显得更为年轻；而从来没有性生活的人们，通常生病和衰老的几率比有性生活的人们要大，性生活能够调节内分泌和保持健康向上的生活心态。性生活也是一种全身的运动，研究表明一次性生活的运动量比很多次的健身舞蹈还多且更有效。男子的精液可以调节女子的内分泌，对于治疗内分泌失调有很好的疗效，反之亦然。经常过性生活的夫妻会更为自信、更为乐观，能够积极面对生活的压力，舒缓工作的劳累，延缓衰老。�
　　
　　4.2房中术的性医疗�
　　房中术的性医疗包括房中药物、药具和手术等。古代房中术记载的各类药方上千种，主要针对治疗男子的性功能障碍、性病和女子调经补血之类的妇科疾病。治疗男子性功能障碍的药物多为壮阳补药，有促进性欲的效果，比如“一夜不息方”、“九子丸方”、“十精丸”等。外丹派道书还记载了炼制“秋石”之类性激素要素的方法，这些药物多取动植物的精华提炼出来，不同于现代的化学壮阳药。现代壮阳药，只是暂时起到刺激生殖器的目的，《彭祖经》云“奸淫所以使人不寿者，……或以粉内阴中，或以象牙为男茎，而用之皆贼年命，早老速死。”勉强的交合，外强而内虚，实质上对身体很有损伤。反之，古代房中术保存的这些壮阳药方，不仅能够刺激性欲，而且能够从根本上治疗性功能障碍，从根本上强健身体，而不是图一时之快。孙思邈著的《千金要方》记载的各种性医疗药方最为完备，包含有专治妇科疾病的“妇人方”、育子类的“少小婴孺方”和性病药方。《华佗神医秘传》记载了治疗花柳病等性病所用的药方达十五个。针对女子的经方多为调经补血方，比如“七损丸”、“交接出血方”等具有很好的医学价值。也有相当多的催情药，用以刺激女子的性欲望，如“一度十年想”、“长相思方”等。女子阴道宽松，会使男女交合失去许多乐趣，《洞玄子》记述了一种可使宽松的阴道变得窄的“窄阴方”：“石硫黄二分，青木香二分，山菜黄二分，蛇床子二分。右四味捣筛为末，临交接，内阴门中少许，不得过多，恐撮孔合。”《玉房秘诀》记载了一种治疗男子阴茎小的“大阴方”：“蜀椒、细辛、肉纵容，凡三味，分等冶，下筛，以内狗胆中，悬所居屋上卅日，以磨阴，长一寸。”从现代医学的眼光来看，这些医方都是宝贵的医学资料，具有临床治疗的价值。�
　　此外，房中术还有诸多性方面的外科手术，在一本《觉后惮》的书中，说到一个故事：一个名叫未央生的书生因自己阴茎太小而苦恼不已，一个道士给他动了一个手术，把狗肾植入阴茎，使未央生大有劫后重生之感。看似荒唐，深思又有道理。现在科学技术正在研究内脏移植手术，并且取得了成功。孙思邈著的《千金要方》还记载了一种“转女为男法”针灸技术，是迄今最早的变性手术。种子术也是房中术的一项重要内容，其内容包括了治疗不孕不育、保胎、固胎、胎教等优生学的内容，《千金要方》记载“求子方”11种、“养胎方”24种和治疗难产、无乳及其他等妇科药方上百种，很值得现代医学借鉴和尝试。�
　　房中术虽然是一种古老的闺中秘术和道教阴阳丹法，其中也不乏很多封建糟粕和神秘巫术的成分，但是批判继承传统文化，吸取和挖掘房中术的有益的科学部分，古为今用，正是现代科学应有的态度。目前房中术的医学研究似乎还是一个禁区，或者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没有能够大胆的吸收和利用。现代医学在有些方面越来越显示了它的不足，化学药物的副作用对人体的伤害和抗生类药物的滥用，威胁到人类免疫系统的功效等等，不一而论。在性保健类药物上，多为亢奋类刺激药物，在治疗性功能障碍和刺激性欲上有害而无益，一时的快感却是对身体的一种透支，治标不治本，损命而伐寿，不是长久之计。与其一味地把西方医学包括性医学全盘地照搬过来，不如学习研究我们传统的医学――道教房中术，取其精华，弃其糟粕，为我所用。中医与西医不同，标本兼治，益多而害少，药物多取自动植物精华，少毒副作用，对性医学来说不啻为一种理想的治疗方法。
　　
　　参考文献�
　　1王明．抱朴子内篇校释[M]．北京：中华书局，1980．�
　　2葛洪．神仙传[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3班固．汉书艺文志[M] ．上海：商务印书馆，1955．�
　　4胡孚琛编．中华道教大辞典[M]．北京：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5．�
　　5高广等编．文白对照全译《太平广记》[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杜，1994．�
　　6胡孚琛，吕锡琛．道学通论（增订版）[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
　　7道藏[M]．文物出版社；上海书店；天津古籍出版社，1988．�
　　8[日]丹波康赖．医心方[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0．�
　　9李零．中国方术考[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1．�
　　10马继兴．马王堆古医书考释[M]．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