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的大剧院] 国家大剧院分析图
时间:2018-12-27 04:49:47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人
“忘了那些表演吧,这个建筑本身就是一种表演。随着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临近,这个大剧院所折射出来的信息就是,中国有着可与西方顶级建筑相媲美的设施。它想表明的是,中国有的不仅是经济上的飞速发展,繁荣的同时也带来了文化上的觉醒。”
――英国《金融时报》
安德鲁的中国梦
“别问我关于造价的问题。”曾任国家大剧院总承包联合体总经理的彭征军说。
“奢华”,是国家大剧院的工作人员目前要小心对待的评语。传说中,这里一个座位价值两座希望小学。带领记者参观大剧院时,大剧院的工作人员会请记者注意歌剧厅顶上星河般闪烁的金色小灯:“那些是金色的小玻璃珠,是玻璃,不是水晶。”而舞台部的金志舜部长也会着重指出,戏剧场顶部所用的吊顶造价:“每平方米的木料造价不过120元钱,比某些人家里的用料还便宜。”
从天安门西地铁出口出来,就是国家大剧院。“今后,来大剧院看演出,坐地铁将是最方便的交通方式。”副院长邓一江说。此外,很多经过长安街的公交车都把站点设在了大剧院北门,叫做天安门西站。
水池里正在蓄水,水面不深,只有40厘米,3.55万平方米的水面被分隔成数十个扇面,据说是为了减轻对地下建筑的压力和危险性。剧院的钛合金外壳在上午的阳光中光芒四射,和水面波光交织在一起,令人不能直视。但这不妨碍水池外一群群来参观大剧院的百姓,他们大多兴致盎然地围着大剧院走上一圈,再停留在某个位置跟它合影。
像无数次被描述过的那样,进入大剧院,要走过一条80米的水下通道。在通道下仰望,可以见到头顶上的粼粼波光,水光离合,映入地下,光影闪烁间,确实能令人产生幻觉。
沿通道进入大剧院,视野中的银灰忽然被各种各样的红代替。到处都是红,头顶上是红,钛合金的外壳内,是无数块巴西红木拼出的穹顶,红木上镶嵌银白色金属条,分割成不规则的几何造型。彭征军说,这个穹顶用了2.3万平万米的巴西红木。
歌剧厅的走廊和厅内第一层墙面是深红,那红有一种别样的光泽,摸上去光滑温润。“是真丝。”工作人员说。戏剧场的墙面上则是玫瑰红、冰粉红、紫红和橘红,同样是真丝的质地,全部从苏杭运来,表面都经过防火处理,内层包吸音海绵。彭征军说,整个国家大剧院,丝绸铺设的面积达到4000平方米,旧了之后会全部揭下换新的。音乐厅外的墙面则是红色的墙漆,像某些流行的艺术品一样,漆面并不均匀,是法国的设计师刻意用布在表层处理出来的。
除了红色,还有金色。歌剧厅外的大门是金铜色的,门上有不规则排列的卵状突起。据说,在安德鲁的想象中,这是宫门上的门钉;圆柱形的歌剧厅外,被覆盖以铜丝做就的金色帘子,红色的真丝墙面外有不规则几何形的金属栏杆,他说,那些栏杆是兰草的变形。
到处是大理石,脚下是来自22个省的石材铺就的地面。粉橘色泛着白色浪花状纹路的叫做海螺花;黑色带金丝,有紫色小花朵的叫做玫瑰紫;它们汇集在一起,被叫做“锦绣大地”。歌剧厅的外墙面用白色大理石装饰,所有的纹路都呈平行线状,朝同一个方向倾斜;带记者参观的工作人员说,在这种石材的出产地,它们已经属于即将绝迹的珍稀材料。
这是安德鲁的中国幻梦。他的法国老乡雨果曾说,艺术有两种,一种是理念,一种是梦幻,理念源于西方,梦幻产生在东方;雨果曾这样理解他梦幻中的东方万园之园:请您用大理石、汉白玉、青铜和瓷器建造一个梦。
用雪松做骨架,披上绸缎,注满宝石,饰以琉璃,饰以黄金,施以脂粉。
从在竞标中拔得头筹的那天起,安德鲁的设计,就没有停止过争议。最大的争议,曾经集中在对于“民族风格”的理解上。安德鲁说他的设计是“天圆地方”,但也有人觉得这只是一个水泡,或者不过是个鸡蛋,说得浪漫些,也许是颗明珠。
新剧院,新形象
“今天看来,以目前北京的情况看,所谓的协调性,已经是淡化了。比起奥运会的项目,这已经不是最突出的了。”胡绍学说。胡绍学是清华大学建筑设计院的院长,也是后期参与到安德鲁方案中的设计组副组长。
安德鲁方案中争议最大的大蛋壳,在第一轮竞赛和第二轮竞赛的初期,是没有的。那时安德鲁的设计类似于今天去掉蛋壳后的内部建筑,一组包括音乐厅、歌剧院、戏剧场和另外的小剧场的建筑。然而,加上这个蛋壳后,安德鲁的方案竟然胜出了。
“求新的心态,是肯定的。”作为当事人的胡绍学说。建设国家大剧院的设想自1959年提出,清华大学当时已经拿出了全部施工图纸,然而这个项目因为国家经济困难而停止。
“现在看来,当时即使盖了起来,现在也落后了。”胡绍学说。当时设想中的国家大剧院,外观上是和人民大会堂等建筑保持一致的西洋古典风格,内部则只有一个厅,叫做3000观众厅。
到1998年重新论证国家大剧院方案的时候,虽然当时主管部门提出来,还是希望保留一定的中国传统风格,与天安门广场周围协调,但是,胡绍学如今看来:“这只是一种说法。从当时搜集上来的所有方案来看,实际上还是在追求新颖。”
安德鲁开始也并不是这个方案,但是“简单说,讨论到最后,大家对建筑风格也没有统一的看法,方案是越改越改不出来。他讲出了这样的方案,还是有一定的震撼力,至少跟所有的方案都不一样。因为在当时,到一定程度,忽然来了不一样的,就有一定的效果”。胡绍学这样回忆当时的情景。此外,“中国传统木结构的建筑形式,跨度做不大。大剧院这样的高度和空间要求,解决不了”。
同时,安德鲁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方案,大剧院从长安街后退70米,空出的70米全部变成绿地。胡绍学很赞同这个改动:“他胆子大,其他的建筑师都限制在划定的范围内,只有他规划上比别的都好,其实像这样重大的建筑,只要规划好,规划局也是允许修改的。”胡绍学认为,从客观上来看,这个改动其实也改善了天安门附近建筑没有绿地的状况。
为了建造大剧院,搬迁了当时这一地带的1500户人家,客观上进行了一轮城区改造。但是胡绍学认为,作为国家重大建筑,这是难免的。他认为,大剧院的建造,主要是为了提升国家形象:“从建筑本身对城市本身的影响,说不上什么。大剧院本身的功能,会提升国家的形象。第一考虑的,还是为了国家在文化上有个很大的提升,必须让国家最重要的演出能够来这里演。”
“剧场是代表一个地方的软实力。物质满足以后,就是精神享受。一个国家,一个城市,到最后比什么?比的就是文化实力。”上海大剧院艺术总监钱世锦说,他现在是国家大剧院的特邀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