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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亚伟 莽汉主义 轻盈与沉甸甸的交织:“莽汉”李亚伟近作解读

    时间:2018-12-25 04:54:28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作为第三代诗人的重要代表,李亚伟的名字是和“莽汉主义”这一让人惊骇的名称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但是这个名称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误解,或者准确地说,这个名称是一个自我遮蔽或自我掩饰的名称。无论是早期的李亚伟,还是万夏和马松,他们的诗歌从一开始其实就包含了一种非常传统的、柔美的质地。但在当时的浪潮中和在其自身的口号误导下,人们往往容易忽视这一点。李亚伟的《中文系》同胡冬的《我想乘上一艘慢船到巴黎去》及其他人诸多被到处转载的诗作一道,以其语言的肆无忌惮与对正统观念的猛烈冲击,给“莽汉主义”这个词做了似乎无可置疑的说明。
      然而,在“莽汉主义”诗人群体中,李亚伟的诗歌称得上极为复杂,绝非“莽汉”一词所能限定和涵盖。比如在其《苏东坡和他的朋友们》中,我们能够强烈地感受到他的诗歌中潜在的轻盈的、与传统有着内在关联的另一面。随着李亚伟写作及其生活经验的沉淀,我们看到,他诗歌中轻盈的质地愈加凸显,与此同时,他的诗歌所包含的传统和历史的沉甸甸体验,也似乎越来越更加突出。这两种似乎不相容的因素紧紧交织在他的近期诗歌中,为他自己和他所属的那一代人早已完成的诗歌重新赋予了新的生命力。
      
      一、李亚伟早期诗歌中的“酒”与“女性”意象。
      
      李亚伟的诗歌中,与“酒”、“女性”相关的意象一向占有显眼的位置,这些核心意象包含了叛逆与寻找的精神。
      在其前期代表作如《中文系》和《硬汉》中,我们屡次看到“酒馆”这一意象: “一年级的学生,那些/小金鱼小鲫鱼还不太到图书馆/及茶馆酒楼去吃细菌”、“诗人胡玉是个老油子……更多的时间是和亚伟/在酒馆的石缝里吐各种气泡”、“校规规定教授要鼓励学生创新/成果可在酒馆里对女服务员汇报”(《中文系》)。我们还看到与“女性”相关的意象也经常出现:“我们知道我们比书本聪明,可我们/是那么地容易/被我们自己的名字亵渎、被女人遗忘在梦中/我们仅仅是生活的雇佣兵……”、“我们每时每刻都把自己/想象成漂亮女人的丈夫/自认为是她们的初恋情人”(《硬汉们》)、“知识就是书本就是女人/女人就是考试/每个男人可要及格啦”(《中文系》)。
      在这些作品里,我们看到酒馆和女性多以一种不无幽默的方式出现。“酒馆”在这里构成了青年男性逃避课堂的、容纳了其混乱与渴望的重要日常生活场所,而“女性”则是作为男性(莽汉)对立面而存在,有一种渴望不可及但又嘲讽或自我嘲讽的味道。通过这种复杂的叙述,李亚伟早期作品由此呈现出青春期的混乱、颓废式的自我突围与寻找等多重特征。
      
      二、李亚伟近作中的“女性”意象。
      
      到了他的近作中,“酒”和“女性”及其相关意象依然比较显眼,但其中所包含的意味已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秋天的红颜》是一首完美地融古典的气息和现代的流浪感于一身的令人难忘的作品。诗歌的一开头就用喃喃自语的口气叙说:“可爱的人,她的期限是水/在下游徐徐打开了我的一生”。从标题里的“红颜”到此处的“水”,让我们能较轻易地把这首诗理解为对“红颜祸水”这类故事的戏仿或改写。诗的第二段似乎是在描写一个男性由此遭遇的命运:“这大地是山中的老虎和秋天的云/我的死是羽毛的努力,要在风中落下来/我是不好的男人,内心很轻”。我们几乎很难完全解释这段诗歌的每一个词,但它确切无疑地向我们展示了细腻的情绪、大气的想象和深层次的人生体验的矛盾统一。这正是李亚伟的过人之处。
      诗歌的第三段更进一步:“这天空是一片云的叹气,蓝得姓李/风被年龄拖延成了我的姓名/一个女人在蓝马车中不爱我/可爱的人,这个世界通过你伤害了我/大海在波浪中打碎了水”。同样地,天空、大海,这些宏大得不能再大的词语,在李亚伟的叙述里变得如此细腻、轻柔。我们不得不惊叹“天空”是“一片云的叹气”。也许我们会比较容易接受“云是天空的叹气”,但李亚伟说出了相反的可能性,正是这种相反的感受和描述,把整个天空变成一种特别轻柔的存在物。但这还不是全部,一句“蓝得姓李”,把这种轻柔推到了细腻的深处。可能这里的“李”是对“李亚伟”这一抒情主体的自指,但从纯粹的语言学的语音角度去体会,我们会发现,这个词很难被替换其他任何一个词(更仔细的分析会比较有趣地呈现多种结果和可能,这里暂时这样肯定)。这既是一种天成的巧合,也是一种内心轻柔的结果。作为读者,我们唯一可以完成的任务仿佛就是默认天空蓝得姓李这一“必然的”“事实”。如果我们借此进一步发挥,也许会合乎情理地到达“是语言创造了世界而不是相反”这一诸多现代文学理论反复强调的观念。李亚伟的诗歌应该是个不错的例证。
      在诗歌的最后两段,李亚伟又回到了男性和女性的命运主题中。不过这种结局表面上看是互相的失败:“这个世界的多余部分就是我/在海中又被浪费成水/她却在秋末的梳妆中将一生敷衍而过。”诗歌中的“我”没有能够得到他所倾心的女子,这个女子也在孤寂中度过她的余生。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在诗歌的最后:“可爱的人,她也是不好的女子/她的性别吹动着云,拖延了我的内心”。我们看到结局的另一种意义:诗歌中的女子用自己的失败成功地在男人的心里留下了永久的回望与留恋。
      与前期作品里女性意象是一种渴望不可及的对象、是一种征服生活的象征不同,李亚伟近作中的女性更多地包含了一种安慰,她们仿佛这个世界最后的、可靠的依据。男性和女性的距离不再表现为暂时没有得到的嘲讽,在这种轻盈的叙述与吟唱中,包含了深刻的、历尽沧桑的悲哀,以及一种终极性的寻觅。
      
      三、李亚伟近作中的酒及其相关意象。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会看到,在《天空的阶梯》的开篇李亚伟如此写道:“空中的阶梯放下了月亮的侍者/俯身酒色的人物昂头骑上诗中的红色飞马/今生的酒宴使人脆弱! 沉缅于来世和往昔/我温习了我的本质,我的要素是疯狂和梦想/怀着淘空的内心要飞过如烟的社会”。在这里虽然他依然声称“我的要素是疯狂和梦想”,隐约还保持着年轻时代的气度,但是这气度已备受磨练和洗礼。在该诗的结尾他又说道:“她的去和来何曾与我有关!/天空的阶梯降到海的另一面/我就去那儿洗心革面,对着天空重新叫酒”。在诗歌里明显地表达出了沧桑与无奈,带有一种对于过往人生的回望的性质和色彩。“酒”这一意象不再是青春期的激情释放,而是一个人历经沧桑后寄托和排遣的方式。
      这一点在《酒中的窗户》一诗的结尾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山外的酒杯已经变小/我看到大雁裁剪了天空/酒与瞌睡又连成一片/上面有人行驶着白帆”。这首诗里的酒、大雁、瞌睡、白帆这些词语形成相关的意象系列,综合了唐诗中豪迈的气概(如李白)、孤寂的部分(如柳宗元)、怅然若失的感受(如孟浩然),以及宋词中戍边的苍凉(如范仲淹)。但这些情绪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不再是把忧伤也变成一种美丽的少年。无疑,李亚伟不再是在“毕业分配”后浪迹天涯的那个年轻的莽汉,所以他近期的作品中才有可能将轻盈和沉甸甸的质地紧紧地交织在一起。
      
      四、李亚伟诗歌的多种可能性。
      
      如此简短地谈论李亚伟的诗歌其实非常困难。对于一个从一开始就非常复杂的诗人,全局性地考察其所有诗歌会是一件不容易的工作,这里仅仅是可能不那么准确的尝试。如果我们进一步考察李亚伟诗歌的延续性与变化,我们也许还可以从其前期与近期作品中的句式的角度,指出其诗歌前后的一致处,我们可以认为,正是这种一致确定了李亚伟作为“莽汉”的某些固有特征。我们还可以挖掘其近期诗歌中的历史甚至是更复杂的现实因素(如组诗《河西走廊抒情组诗》),探索其诗歌中沉甸甸因素的根源,从而展示一个全面的李亚伟。我相信,这个全面的李亚伟不但会推翻我们对80年代的李亚伟的片面认识,而且会帮助我们重新确认传统和现代之间互生的秘密,而这一秘密正是李亚伟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诗人的原因,同时这一秘密也正是现代汉语诗歌拥有无限生命力的所在。
      李亚伟的很多同代人都从现代汉语诗歌的当前谱系中消失了,或者也仍在勉为其难地继续他们的惯性写作。可是李亚伟却是在从事有难度的诗歌创造。他仍能创造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是源远流长、延绵不绝至今的汉语诗歌及其诗人中最勇于坚持自己内心的那一群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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